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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家学妙兵机--孙 膑

山东孙子研究会 2023/2/4 浏览:981

百年家学妙兵机--孙 

杨玲  撰稿

银雀山汉墓竹简的出土,揭开了一个千古之谜,使千年悬案顿时冰释,把孙膑和《孙膑兵法》又重新推上历史的舞台。同时,也证实了《史记》、《汉书》等古籍记载的正确性,孙武、孙膑确有其人,并且各有兵书。

孙膑是继孙武之后,战国时期齐国著名的军事家。据《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记载:“孙武既死,后百余岁有孙膑。膑生阿鄄之间,膑亦孙武之后世子孙也。”其生卒年月不详,活动时间大约在齐威、宣王时期(前380年——前302年左右),与商鞅、孟轲同时代。因被害受膑刑(割去膝盖骨),后人称其为孙膑。他一生坎坷,刑余忍辱,身残志坚,发奋自强,成为战国中期叱咤风云的杰出军事家,著有《孙膑兵法》。其优秀的军事理论和光辉的军事实践,为中国历史和兵学理论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正如《汉书刑法志》所称誉:“吴有孙武,齐有孙膑,魏有吴起,秦有商鞅,皆擒敌立胜,垂著篇籍。”

一、擒敌立胜

孙膑少年时代,正值战国中期,是中国封建社会刚刚确立的时期。新兴地主阶级先后在各主要诸侯国取得了统治地位,纷纷变法革新,富国强兵,极力扩张自己的势力,诸雄争霸兼并战争十分频繁。少年孙膑目睹了战争的灾难,心灵受到强烈的震颤。所以,他立志继承祖业,学习兵法,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一)膑脚特立

战国时期,尚武成风。有些地主阶级的子弟和“庶民”中的有志青年,纷纷外出游学,学习兵法。在家世、尚武之风影响下,孙膑告别了故乡的亲人,开始了外出游学的生涯。传说,他离家前往齐地境内与庞涓一起拜鬼谷子为师。孙膑好学,鬼谷子将孙武的《孙子兵法》13篇传授予孙膑。

庞涓是魏国人,为人奸诈,表面与孙膑交好,相约一旦得志要相互提携。庞涓急于求取功名富贵,提前下山到魏国。由于魏文侯、武侯用李悝、吴起进行变法,到魏惠王时仍然国力强大,但遭到秦的威胁。庞涓至魏正是魏惠王用人之际,经过几场战斗显露出斗狠之勇,于是被任命为将军。庞涓知道自己的才能比不上孙膑,又想利用孙膑为他服务,于是就以同学的名义,请孙膑下山,共同辅佐魏惠王。

孙膑学业有成,也想建功立业,就答应了庞涓的邀请来到魏都大梁(今河南开封)。庞涓并未向魏惠王推荐孙膑,只是将他留在将军府作自己的幕僚。后来,魏惠王知道孙膑来魏国的消息,召见了他。孙膑对魏惠王所提问题对答如流,受到称赞。魏惠王又要孙膑与庞涓对阵,庞涓摆的几个阵都被识破了;而孙膑摆的阵,庞涓不能识别,这使庞涓十分难看。魏惠王想任孙膑为将军,他谦逊地推辞了。此后,庞涓担心孙膑受到魏惠王赏识对自己构成威胁,就想出了一条毒计。

大约半年后,庞涓以搜出孙膑给在齐国家人的书信为借口,向魏惠王进谗,说他私通齐国,泄露了军机。魏惠王听信了庞涓的谗言,对孙膑很失望,随之让人对他处以“膑刑”,割掉了他双腿的膝盖骨,并在脸上刺字,使其成为“刑余之人”,留下了终生的残疾。

初出茅庐的孙膑遭此大祸,曾一度万念俱灰,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庞涓对孙膑又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让孙膑受了害还十分感激。庞涓便趁机让他把《孙子兵法》13篇默写下来;孙膑为了报答庞涓的知遇之恩,每天都强忍身心的伤痛,在竹简上书写兵书。后来,孙膑终于知道了真相,才恍然大悟。心地善良的孙膑满腹才华,只因为好友对他嫉妒成恨,使他遭受如此惨祸。这是他在人生道路上想象不到的陷阱,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好朋友竟会对他下此毒手。但是,当他明白了真相,理解了社会险恶、人心叵测以后,要干一番事业的远大志向和复仇心理,反使他坚强地活了下来。

孙膑为了摆脱庞涓的魔爪,便装起疯来,面对庞涓的试探,他将计就计,让庞涓完全相信了他是真的疯了,便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后来,齐国使者淳于髡来魏国访问,孙膑以刑徒身份求见了他,诉说自己的遭遇,陈述主张和见解,提出离魏返齐报效祖国的要求。淳于髡听后十分惊异,觉得象孙膑这样的人才,对于齐国是一定会大有用处的。于是,就偷偷用车把孙膑载回了齐国。

孙膑回到齐国时,齐威王(前378-320年)刚即位(前356年)不久。为富国强兵,他任用邹忌为相 ,田忌为将,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将军田忌同情孙膑的遭遇,赏识他的才华,把他留在府中。他们经常在一起谈论治国之计,商讨用兵之道。田忌深为孙膑渊博的学识和精辟的见解所折服,对他尊之如宾,给予很高的礼遇。

当时,齐威王热衷于赛马,经常“与齐诸公子驰逐重射”,比赛时押重金以赌输赢。将军田忌也喜欢赛马,但与威王比赛却常常失利。有一次,孙膑仔细观看了田忌与威王的比赛,发现其马的足力都差不多,可分为上、中、下三等。孙膑第一次展露才华,是帮助田忌赢了赛马。孙膑对田忌说:“将军尽管下大赌注,我保证您赢!”田忌深信不疑,便和齐威王贵族子弟下了重金赌注。临场比赛时,孙膑告诉田忌: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田忌照孙膑说的办法出赛,结果一负两胜,赢得了齐威王的千金赌注,孙膑也以此一鸣惊人。齐威王非常惊奇,问田忌取胜的办法,田忌趁机把孙膑推荐给齐威王。

从《孙膑兵法见威王》等篇可见,孙膑拜见齐威王时,阐述了“战胜而强立”、富国强兵等主张,引起了一心要图强争霸的齐威王的共鸣,受到了赏识。齐威王欲拜孙膑为将,他谦虚地说:“刑余之人,不可。”于是,便被拜为军师。就这样,年轻的孙膑在魏国被膑脚黥面后,又特立于齐国的政治舞台,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此后,在战国的政治大舞台上,孙膑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导演了一系列威武雄壮的战争活剧,为改变战国中期的历史进程,大显身手;妒忌陷害他的庞涓,终未能逃脱失败的命运。

(二) 桂陵之战

战国初期,魏惠王继承了文侯、武侯改革争霸的事业,为了进一步向中原地区扩张,于公元前364年将国都由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迁到大梁(今河南开封)。这样就直接威胁到了齐、楚等一些大国的利益,特别是齐、魏之间的矛盾尤为突出,魏国面对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崛起于东方的齐国。

周显王十五年(前354年)赵成侯伐卫,取漆和富丘(今河南长恒境内),次年又攻占刚平,这实际是点燃了桂陵之战的导火线。卫本是魏的属国,被迫附属于赵国后,魏当然不肯罢休,于是桂陵之战的序幕就拉开了。

魏国为了维护霸主尊严,制服赵国,借口保护卫国,发动了对赵国的战争。魏惠王派将军庞涓率领八万大军攻赵,其战略目标是包围赵都邯郸(今河北邯郸西),一举亡赵。但由于卫国倒向赵国,魏军攻赵途中,首先到了卫都濮阳附近的茬丘,讨伐卫国。然后北上攻入赵境,包围了赵都邯郸。赵国与齐国早就订有军事盟约,一国被侵另一国必须相救。因而当邯郸陷入重围又无力自救时,周显王十六年(前353年)赵成侯向齐威王求救。

赵国位于魏、齐两国之间,一旦被魏国所灭,齐国就等于失去了一道抵御魏国的屏障。另外,齐国如果不履行盟约,对赵国坐视不救,也会在其他诸侯国中失去信誉,在政治上处于很不利的地位。考虑到这些因素,齐威王召集群臣计议是否救赵事宜,大臣们意见各异。根据大臣们的建议,齐威王最后答应了赵国的请求,同意救赵。但慑于魏军的威势没有贸然大举进军,而是在边境上派出一少部分兵力,联合宋、卫两个小国的军队,包围了魏国东边的襄陵,做出与赵国的抗魏遥相呼应之势,以坚定赵国抗魏的决心。

公元前353年秋天,被围困了一年的赵都邯郸岌岌可危,魏军也被拖得筋疲力竭;秦、楚两国也已经从西、南两个方向向魏国发动了一定的进攻。这时,齐威王认为出兵的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大举出兵。齐威王令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率领八万齐军准备救赵。

田忌、孙膑受命之后,就作战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田忌主张齐军直趋赵都,以解邯郸之围。孙膑不同意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提出了一个“批亢捣虚”、“疾走大梁”、“围魏救赵”的作战方针。从《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可看到孙膑的建议: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卷,救斗者不搏撠;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罢于内。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梁,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而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收弊于魏也。他主张以一部分兵力攻击魏都大梁,引诱庞涓回救,而将齐军主力集结在魏军归途中的桂陵(今山东菏泽市北),邀击魏军。

孙膑的真知灼见使田忌心悦诚服,采纳了其建议。从《孙膑兵法擒庞涓》中可以看到:孙膑又建议第一步先进攻平陵,用假象迷惑敌人,派出齐城、高唐两都邑的大夫率兵南攻平陵。两大夫不懂用兵之道,必败无疑。齐军攻平陵,是一次战略佯动,向敌人“示之疑”“示之不知事”,目的是要掩盖齐军“批亢捣虚”、“围魏救赵”的真实战略意图。可使齐军不过早地暴露实力,使庞涓产生轻敌思想,消除了对齐军的后顾之忧,全力攻打邯郸。经过苦战,魏军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后,于攻赵的第二年(前353年)十月,终于攻下了邯郸。此时,孙膑认为与魏军作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便请田忌派出轻兵锐卒直逼大梁城郊,作出攻取魏都大梁的姿态。此举又是一次佯动:大梁是魏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安危关系到魏国的生死存亡。威胁大梁,“以怒其气”,轻车锐卒,以“示之寡”,目的是引诱庞涓回救。在齐军的猛烈攻击下,魏惠王不得不急令庞涓回师自救。

庞涓正在为攻下邯郸得意忘形,忽闻大梁被齐军包围,只好以少数兵力控制历尽艰辛攻下的邯郸,弃其辎重,亲率主力部队,气急败坏地往回救大梁。魏军长期攻赵,兵力消耗很大,加上长途跋涉,轻装星夜兼程,当刚渡过黄河来到桂陵,就进入了齐军的预定战场。此时,魏军已是人困马乏,给养不足,疲惫不堪;而齐军则是“先处战地”休整良好,以逸待劳,士气正旺。一通鼓罢,齐军从四面杀出,很快使魏军陷入“进则缚于前,退则绝于后,左右陷于阻”被动挨打的合围之中。魏军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没,庞涓被擒仅以身免。

桂陵之战是自战国初以来,强大的魏国所遭受的第一次沉重的打击。孙膑以高超的军事谋略和指挥才能,策划指挥的桂陵之战,创造了“围魏救赵”的光辉战例,其谋略思想真可谓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界,成为千百年来人们争相传诵、脍炙人口的妇孺皆知的美谈!

(三)马陵之战

魏惠王于周显王二十五年(前344年),以天子的派头邀宋、卫、邹、鲁等国国君及秦公子少宫在逢泽(今河南开封市南)会盟,自称为王,同去朝见周天子,希望以此号令诸侯。“逢泽之会”遭到韩国的抵制,齐、楚两大国也反对,令骄横一时的魏惠王觉得丢了面子。同时,魏惠王正要实施制服韩、赵挟持他们与齐国争雄的既定方针。齐国并不示弱,先是从楚国手中吞并了莒国,后来又夺取了东南的郯、邳、徐等地。同时,各国都加紧了兼并战争的进程。

马陵之战的导火线是“南梁之难”。周显王二十七年(前342年),魏国派在桂陵之战中被俘,后被释放回国的大将庞涓率兵进攻韩国。韩国力量不支,向齐国求救。齐威王召集大臣议兵,救还是不救?早救还是晚救?朝堂上争论激烈。孙膑建议:“深结韩之亲而晚乘魏之弊”,最后可以名利双收。齐威王采纳了孙膑的建议,对韩表示援救之意,坚定其抵抗的决心。但并不马上出兵,以避魏锋锐。韩以为有齐援助必能取胜,遂与魏展开激战,结果“五战不胜”,韩都郑告急,韩国再次求救。齐国见韩军已精疲力尽,魏军也受到重创,于齐威王十四年(前341年),遂派田忌、田玢为将,孙膑为军师,出兵伐魏救韩,再次直趋大梁。齐军锋芒直逼大梁,不是为了桂陵之战的故事重演,而是迫使魏军迅速回撤,以解除其对韩都郑的包围。

魏国眼见得齐国疆域不断扩大,自己强国的优势不再,国都又受到了威胁,决定复仇伐齐。于是,“魏惠王起境内众,将太子申而攻齐”。当时魏国有人对魏惠王的部署有异议,指出:“太子年少,不习于兵,田玢宿将也,而孙子善用兵,战必不胜,不胜必擒。”魏惠王不听,一意出兵伐齐。

齐军直逼大梁后,已达到了调动魏军的目的,于是主动引兵向东撤退。当魏军在太子申、庞涓的率领下追击齐军经过宋国的外黄(今河南民权县)时,外黄的徐子曾对太子申说:“我有百战百胜之术。”他劝太子申道:今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而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则万世无魏。太子申在部下的纵恿下,也凭着年轻气盛,率兵继续往东北方向追击齐军。齐军选择的这一撤退路线,饶过了齐国的西部防线,而齐国南部又是其防御的薄弱环节,这使伺机报复的魏军感到有机可乘,有利可图,于是作出了追击齐军的错误决策。

孙膑认真分析了敌我情况,就对田忌说:“彼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他建议利用“退兵减灶”之计诱敌,后发制人。田忌依计而行,步步后退示以齐军“畏怯”之极,借以刺激魏军的“悍勇轻齐”之气,诱其倍道兼程,“百里趣利”。庞涓领兵一路追赶,看到齐军用灶锐减,大喜道: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他错误地判断齐军胆怯,士兵已经逃亡大半了。于是便决定丢下辎重和步兵,率少数轻骑锐卒部队,日夜兼程,急行穷追齐军。

孙膑计算庞涓的行军速度,当在某日天黑前到达马陵(今山东郯城县东)。孙膑熟知马陵一带地形险隘,树多林密,道路复杂,两旁又多天然屏障,是设置埋伏,消灭敌人的理想战场。于是,令士兵继续设疑惑敌,运用“饵敌”“钓战”“昧战”“眩疑”等计谋,步步诱敌深入。孙膑还令士兵,将马陵深处谷底道旁一棵大树剥去一段皮,在白木上写“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八个大字。然后,又命万名弓弩手埋伏于道路两旁,约定以火把为号。庞涓一路追赶齐军,被孙膑设下的计谋钓的胃口大开,一心想捉住孙膑雪耻,没想到却已进入齐军的埋伏圈。

残阳如血,斜罩着马陵道,在这样一个血色的黄昏,疲惫不堪的魏军,正循着齐军不时丢弃的盔甲兵器,在萧瑟的秋风中疾行前进。夜幕降临,一场“履军杀将”的歼灭战就要开始了。庞涓已带轻锐部队进入了马陵隘口,却忽然不见齐军,正在纳闷之际,隐约发现路旁大树上好象有字,就命士兵点起火把照亮来看。不料,齐军万弩齐发,伏兵四起,杀声震天。魏军立刻大乱,往前进,箭石如雨;往回撤,山口已被齐军用蒺藜、战车、盾牌、拒马等器具给堵死了。从《孙膑兵法陈忌问垒》中,可看出孙膑根据“马陵之战”伏击魏军“取庞涓而擒太子申”时的经验,说明在时间仓促、来不及构筑壁垒的情况下,可以充分利用既有装备、器材。以蒺藜当沟池,以战车当壁垒,灵活配备和使用兵力、兵器,变无垒为有垒,因地制宜,以战胜敌人的具体安排。

马陵地形十分复杂,有泥泞难行的“天沼”,树木茂密的“天罗”,两旁狭隘的“天涧”,三面是山的“天宛”、四周高中间低的“天井”,是进去出不来的“隘塞死地”。魏军遇此突然袭击,溃不成军。此时,庞涓方知已中孙膑之计,且又中箭负重伤,自知无力挽回败局,智穷力竭,拔剑自刎。临死之前还满怀嫉恨地说:“终于让孙膑这个小子成名了!”接着,齐军乘胜攻击,歼灭魏军主力,俘虏了魏军上将太子申,大获全胜。正如庞涓所言,孙膑名扬天下,这也使他一跃而名列中国最卓越的军事家之一。

马陵之战使战国战略格局发生了重大转折,从形势上彻底改变了魏强齐弱的局面。魏国遭此重创,元气大伤,魏惠王只得“抱质执璧”,亲赴齐国谢罪。齐国则由此声威大阵,更加强盛。此后在齐、秦、楚三强夹击下魏国一蹶不振。“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齐国威服诸侯,取得了中原霸主的地位。这一战也为秦国势力东进创造了条件,从一定意义上说,此役加速了秦国统一中国的进程。

二、垂著篇籍

孙膑以刑残之躯,协助齐威王和田忌打了许多胜仗,帮助齐国强大起来,其晚年史书并无详载。据《战国策齐策》载,田忌未采纳孙膑马陵之后“起兵讨伐邹忌,辅佐齐王”的建议,被国相邹忌先下手为强,没等田忌回到都城临淄即被解除了兵权,孙膑有可能与田忌被迫流亡楚国。

另一种可能,马陵之战后孙膑并不贪图名利地位,谢绝了齐威王的封赏,辞官隐居,带领一批弟子,专心研究兵法,认真总结自己的作战经验,继承并超越前人,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军事理论体系,与其弟子一起“垂著篇籍”,写出了名著《孙膑兵法》。 

《孙膑兵法》又名《齐孙子》,《汉书艺文志》称“《齐孙子》八十九篇,图四卷。”但自《隋书经籍志》始,《孙膑兵法》便不见于历代著录,大约在东汉末年便已失传。

 19724月,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出土,这部古兵法始重见天日。但由于年代久远,竹简残缺不全,损坏严重。经竹简整理小组整理考证,文物出版社于1975年出版了简本《孙膑兵法》,共收竹简364枚,分上、下两编各15篇。对于这批简文,学术界一般认为,上编当属原著,系在孙膑著述和言论的基础上经弟子辑录、整理而成;下编内容虽与上编内容相类,但也存在着编撰体例上的不同,是否为孙膑及其弟子所著尚无充分的证据。1985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壹)》中,收入《孙膑兵法》凡16篇,系原上编诸篇加下编中的“五教法”而成。其篇目依次为: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

(一)时代特色

《孙膑兵法》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其成书的时间,应该是在战国后期齐泯王时期。从“擒庞涓”“威王问”“见威王”“陈忌问垒”“强兵”等篇所记载的人,如齐威王、田忌、孙膑;魏惠王、太子申、庞涓等,以及所记载的相关的战争,桂陵之战、马陵之战、“齐所以大败燕”、“大败楚人”、“大败赵”、“于齿桑而擒汜(范)皋”、“擒唐□”、“擒□”等。根据《史记》《战国策》《竹书纪年》的记载来看,虽然在时间的记载上有一定的出入,但都是战国中期的历史人物和在那一时期所发生的战争。从书中“孙子出而弟子问”看,孙膑有弟子。“故曰,孙子之所为者尽矣。“知孙氏之道者,必合于天地”。这样高度赞扬孙膑的话,从语气上看应该是他的弟子说的。《孙膑兵法》一部分应是他的原著,最后可能经过他的弟子增补编定而成。       

孙膑生活的战国时代,是我国历史上大变革、大发展的一个重要而辉煌的阶段。各诸侯国伴随着政治的改革,其经济实力都有较大的发展。现实的政治要求与既存的物质条件,促使新兴的统治者们各怀雄心,力争充当统一中国的霸主。国与国之间大规模的战争,声势浩大,战略战术奇正相合,不惜兵力攻城陷阵,就成为战国时期的重要历史特点。《孙膑兵法》中“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的统一战争思想;“必攻不守”、“阵、势、变、权”的战略战术原则;步、车、骑联合作战的战争形态;攻、战、守、御的作战形式等等,无不带有战国的时代特点。

战争的进程,推动了军事思想的发展,孙膑的军事论著,正是在这样的时代条件下产生的。《孙膑兵法》是时代的产物,其战争思想,战略战术,变诈谋略及其战争中的光辉实践,均带有显明的时代特色。

()军事思想

《孙膑兵法》虽是残简,却也反映出弥足珍贵的军事思想。从战争的认识、地位和作用等战争观,到用兵的战略思想,进而到兵阵战法、攻防战术、将领、士卒的选用及对其修养和素质要求,直至战略的思想基础及理论基础,都有深刻精辟的论述,确实是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对于如何认识战争的形势,掌握好战争的主动权,在强强争霸中取胜,这是《孙膑兵法》中所形成的精彩的军事思想体系。

1.指导思想

在对战争的认识问题上,孙膑认为战争“举兵绳之”是不可避免的,是除暴乱、“禁争夺”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并深刻地阐述了战争对巩固政权和实现统一的重要作用。在“见威王”篇中明确提出了“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的军事指导思想,这是其战争观的核心思想,集中表现了先秦兵家以兵争天下的军事指导思想。在这一思想中,孙膑既继承了前人的有关战争思想,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为在当时诸侯争霸,七强并立的形势下,对于战争的性质、重要性和最终目的等,都必须有明确的认识。

孙膑“战胜而强立”的战争观,说明了军事斗争是实现政治目的的重要手段,把战争的胜负提高到关系“削地而危社稷”的政治高度来认识。他对一心想当霸主的齐威王发出规劝,对于战争要持小心慎重的态度,一定要认真地思考和研究。孙膑认为战争不仅是关系国家存亡安危的大事,而且在不可避免的的情况下,战争是实现与巩固国家统一的重要手段。他列举了先王大量历史传说和事实,说明自古以来,就是通过战争而实现国家统一和维持国家和平的,即使是“五帝”“三王”也不能例外,充分地肯定了兼并统一战争的历史进步性。他提出“战胜而强立”、“举兵绳之”以“禁争夺”的军事指导思想,就是以战争的手段解决问题,从而实现国家统一达到“天下服”的政治目的。

孙膑的军事指导思想并不能说明他具有好战的动机与野心,也不是主张强权政治;而是认为战争不是可以永远仗恃的手段。他主张“慎战”“备战”,反复指出战争不是好玩的,并一再发出“用兵无备者伤,穷兵者亡”的警告。他把战争与经济联系在一起,强调进行统一战争要“事备而后动”,作到“有委”、“有义”。他认为经济是进行战争的基础,因而提出“富国”“强兵”的重要理论。认为发展生产、发展经济是强化军事、强化国防的基础,是实现“强立”和“天下服”的基本保证;只有“富国”才是“强兵之急”,才能保证“战胜而强立”,实现天下的统一。

以秦始皇为代表的新兴地主阶级,坚持了以兵争天下的思想,依靠“战胜而强立”的战争手段,取得了封建统一的巨大胜利,创建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是孙膑关于战争问题的基本观点和军事指导思想,包容了备战、慎战、重战、政战的战争思维。以战胜取得国家统一、政权巩固的政治主张,顺应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客观上反映了人民要求统一的愿望,在战国时代具有积极进步的意义。

2.哲学思想

《孙膑兵法》的军事思想是以哲学中朴素的唯物论和辩证法为理论基础的。为了实现“战胜而强立”,孙膑坚持唯物论,注意探索战争的规律。他非常重视“知道”,这是他在实践中看到了战争活动的某些规律性的东西,并把这种规律性的东西叫做“道”。以“道”制胜,是《孙膑兵法》的军事哲学思想。

孙膑认为,正确认识、掌握和运用客观规律的“道”,对取得战争的胜利很重要。在《孙膑兵法》中,有关“道”的论述出现多处,孙膑对“道”的解释说:“先知胜不胜之谓知道”,把“道”看作是战争的规律。《陈忌问垒》中概是后人评曰:“知孙氏之道者,必合于天地。”孙膑和孙武都很重视“道”。在《孙膑兵法》中,几乎对每一个问题都用“道”来加以解释和说明。如“威王问”篇,齐威王一连提出九个问题,田忌提出七个问题,孙膑都从“道”的高度作出了具体回答,其中关于“必攻不守”的问题,最后孙膑还是用“道”说服了田忌。当问答结束后,“孙子出而弟子问曰:‘威王、田忌臣主之问何如?’孙子曰:‘威王问九,田忌问七,几知兵矣,而未达于道也。’”这些论述表明,“达于道”是孙膑用兵的最高要求。解决一切问题都必须用“道”,孙膑关于战争规律的这些见解,反映了他尊重客观实际,慎重对待战争,注重主观指导符合客观实际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

关于“道”的作用,《孙膑兵法》反复指出:“求其道,国固长久。”“知道,胜。”“不知道,不胜。”“知其道者,兵有功,主有名。”就是说,人们指导战争的实践,必须合乎“道”的要求,按客观规律办事。因为,有些战争本身固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孙膑主张依据客观规律的“道”来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要全面掌握天文、地理、民心、敌情、阵法这些与战争胜负直接相关的重要因素,在此基础上去争取战争的胜利。以“道”制胜的观点,是《孙膑兵法》军事思想的理论基础。因此,能否正确掌握和运用“道”,是关系战争的胜负,国家的安危、存亡、兴衰的重大因素。

怎样正确地认识、掌握和运用“道”呢?《孙膑兵法》从多方面作出了回答。例如,“八阵”篇说:“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诤,此王者之将也。”特别强调“料敌计险,必察远近”。这是知“道”和用“道”的根本目的。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孙膑兵法》中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在对客观与主观问题的认识上,他认为“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打仗也是如此,“十战而十胜”是将领善于指挥,英勇作战的结果。主张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正确认识客观规律的自然存在,掌握和运用客观规律,夺取战争的胜利。但他也认为战争的胜负与日、月、星辰之德有关系。“地葆”篇“五壤之胜”等,也反映出当时流行的五行星相等唯心思想。但孙膑主张的无“道”不能制胜,“道”即孙膑的军事哲学思想,也是兵法哲学中极具价值的思想。

3.战略思想

“必攻不守”是孙膑“战胜而强立”军事指导思想中的战略思想之一。《孙膑兵法威王问》篇,记载了齐将田忌与孙膑讨论“兵之急者”的问题,孙膑否定了田忌把赏、罚、权、势、谋、诈视为“兵之急者”的观点,认为这些都有助于取得作战的胜利,但不是用兵作战最要紧的问题。战略上保持进攻的态势,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在孙膑军事思想中是居重要地位的。所谓“必攻”,就是坚决地攻击,或者说一定要打击;所谓“不守”,不是说己方不要设防,而是指敌人不设防守、无法防守或防守虚弱之处;同时也是敌人的要害之处,一经打击便会出现全局性的变化。进攻者以有备攻无备,保持战略的主动权和制胜权,速战速决,达到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目的。

“必攻不守”运用在战略上,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其一,它反映了战争形式和军事学术的发展。春秋以前的战争,大都是在一个战场,一次决战中决定胜负,所以战略战术,往往和而为一,难以划分。战国以来,情况大不相同,战争投入兵员多,使用兵器先进,机动战规模日趋扩大,持续时间长,空间、范围都扩大了。著名的桂陵之战、马陵之战,都不仅一个战场,因而在战争指导上,就产生了全局与局部、战略与战术的区别。孙膑把“必攻不守”看作是关照各个战场、各个阶段,带有全局性的军事战略指导思想,而且把它与权、势、谋、诈等结合起来,贯彻到战术思想中去,这是完全符合军事发展规律的。

其二,春秋以前,以车战为主的战争形式,军队的机动性较差。战国以来,步兵逐渐取代了车兵的主要地位,骑兵也开始兴起,军队的机动性、进攻速度等大为提高。把“必攻不守”作为战略战术的指导思想,正是大规模机动作战逐渐成为战争主要形式的真实反映。

“必攻不守”这不仅给大规模机动作战提供了战略理论,同时也指明了战略指导思想。这一战略理论,既给优势一方提供了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迅速取得战争胜利的可能性;同时也给劣势一方提供了通过战略机动而避实击虚、调动敌人、争取主动权、改变不利局面,争取战争胜利的可能性,从而把战争指导艺术推进到了一个新水平。

其三,“必攻不守”的战略思想,更加深刻体现了战争的目的在于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主要方面;即把消灭敌人放在了第一位,作为指导战争的出发点和归宿。“必攻不守”的战略思想核心,正是在消灭敌人的这一点上,在孙膑亲自谋划指挥的桂陵之战、马陵之战中发挥的奇妙无比,得到了充分的实践。这一积极地进攻性的战略指导原则,既符合于军事斗争的规律,又出自于政治斗争的需要,而且也表明它有相应的经济基础。军事上,要保持战略上的主动地位,必然要强调战略进攻,就要求“必攻不守”;政治上,争做统一中国的霸主,也必然强调战略进攻,也要求“必攻不守”;经济上,要“富国强兵”有雄厚的物质基础。而当时各大国的经济发展,又已提供了相当雄厚的物质基础,所以敢于“必攻不守”。

“必攻不守”的战略指导思想,对其后的统一战争具有非常积极的、普遍性的指导意义。这既是孙膑对孙武“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必以全争于天下”等战略思想的一个重要发展,又形成了自己战略思维的思想核心,是战国时代下的产物。

4.指挥思想

《孙膑兵法》总结了大量战争实践的经验,提出了许多巧妙造势、灵活用兵的军事指挥思想和原则。在军事指挥方面,孙膑特别重视“阵”“势”“变”“权”这四个思想环节。

第一,孙膑在用兵指挥上讲究阵法,“八阵”篇讲“用八阵之宜。”说明他通晓古代战法,善于运用阵法来部署兵力指挥作战。在“势备”篇用剑来比喻阵,剑必须“旦暮服之”,阵必须朝夕演练,作到常备不懈。孙膑认为:“阵无锋,非孟贲之勇也敢将而进者,不知用兵之至也。”因而指挥军队作战一定要有勇敢善战的前锋。“阵无后,非巧士敢将而进者,不知兵之情者。”他坚持“用阵三分”的原则,把三分之一兵力用作前锋,其余兵力作机动,保证军队有坚强的后备力量。“有锋有后”,用阵就有整体效应,可以保持持久的战斗力。这也是古代用兵的一条重要指挥原则。

第二,《吕氏春秋不二篇》说:“孙膑贵势。”此话,道出了杰出军事家孙膑能够客观的认识到从来没有不变的形势。在军事上,只有善于任势,驾驭形势的变化,才能取得战胜。

《孙膑兵法》多次讲到“势”,说明了孙膑用兵的特点在于注重力量的发挥和使用,强调在一定客观条件的基础上,能动地造成有利于己、不利于敌的态势,夺取作战的主动权,孙膑把这当做改变力量的重要手段。他用弓弩来比喻战势,要求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和利用有利作战的态势。他要求势的险峻要象用弓弩射箭一样,给敌人以无所措手足的突然猛烈的打击。

孙膑认为,战争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各种利弊因素,既是客观的,又是可变的,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孙膑贵势”更贵与人,鲜明地提出了“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的朴素唯物主义人本观点。表明在一定程度上他看到了战争既是实际力量的争胜,也是人的主观能力上的争胜。孙膑在军事指挥上的用“势”,在历史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第三,孙膑认为指挥作战应该有灵活的机动性,善于适应客观情况,随机应变,因敌制胜。

孙膑用舟车来比喻“变”,意为战术变化要象舟能行水,车能行路那样,灵活变化机动手段和战术方法。根据敌我兵力对比的不同,在“两军相当”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要先“以轻卒尝之”,佯败诱敌,然后两侧设伏,“并卒而击之”。在“我强敌弱,我众敌寡”的情况下,要善于“赞师”,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要善于“让威”,或先发制人,突然袭击,“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或“避而骄之,引而劳之”,周旋持久,先疲后打等等。

根据不同的地形,要善于“料敌计险”,“居生击死”。在多兵种参战时,“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以长击短。根据不同的天候,要随机应变地采取行动。                                       

根据不同的敌情,“冲坚毁锐”时要用“锥行”阵,攻击敌人的侧翼时要用“雁行”阵等等,足以看出其战术多变性。

第四,孙膑认为在作战指挥上,应积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他用长兵来比喻权,强调军队要有集中统一的指挥,意谓掌握军队的主动权,要象手持长柄兵器那样,可以上下、左右、前后自由地击刺。主动权就是军队的自主权,是军队的命脉,关系到军队的生死存亡。战争的指导者应善于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不失时机的夺取制胜的主动权。

孙膑认为,掌握好“阵”“势”“变”“权”这四个关键环节,就可以“破强敌,取猛将”。桂陵之战、马陵之战的实践就充分证明孙膑很好地发挥了“阵”“势”“变”“权”的战略战术指挥原则,擒庞涓、太子申,大破魏军,创造了以弱胜强的辉煌战绩。

5.人才思想

天时、地利、人和是兴师作战克敌制胜三个重要条件。《孙膑兵法八阵》篇提出“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的理论。他认为,在制胜的三个条件中,人的因素是最重要的。这种以人为贵的人本思想,是根据战国时期各国普遍建立了常备军制,兵员的数量大大增加,对军队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的特点提出来的。

对将帅的要求,其核心思想是能掌握和驾驭战争的规律。要选用“忠王”“知道”“善战”“素信”的将领,能够正确地指导战争,确保克敌制胜。要求将帅必须具备五个条件,即“得主专制”“知道”“得众”“左右和”“量敌计险”,具备较高的综合素质,才能成为“王者之将”保持常胜不败。

对士兵的要求,以“篡贤取良”为核心,主张从民众中招募选拔精悍勇敢的士卒,建立其骨干队伍。他还主张依据军功大小“明赏罚”,通过奖赏,激励士卒,令其勇敢作战;通过惩罚,严肃军纪。这种赏罚严明的主张,充分体现了重视人才,以人为贵的治军思想。

《孙膑兵法》不仅对将帅和士兵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甚至对军队的最高领导者——国君也提出了要求。他用矢来比喻士兵,用弓来比喻将领,用“发者”来比喻国君,认为这三方面都必须合乎要求,作到三位一体,协调一致,“上下同欲”才能打胜仗。

对人的主观行动与客观实际的关系,在天、地、人之间,把人放在第一位。认为“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十战而十胜’是将领善战的结果。孙膑的这些主张和认识,丰富和发展了兵家依法治军和以人为贵的思想,对保证新兴地主阶级掌握兵权,加强军队建设,发挥军队的战斗力和保证作战的胜利,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当齐国新兴地主阶级的统治者认识到人才的重要性以后,广招人才,选贤取良,严格治军,使齐军日益强大,在大败魏军于桂陵和马陵之后,使“诸侯东面朝齐”。

《孙膑兵法》残简基本上反映了战国时期,新兴地主阶级对战争的认识、态度和军事思想;反映了战国时期战争的特点,如兵员、兵种、兵器、阵法、战略战术多样化和战争规模扩大等。同时也可以看出,其对孙武就是思想的继承和某些方面的发展。

三、继承发展

历史上孙武、孙膑都被称为“孙子”。《汉书艺文志》记载:“《吴孙子》八十二篇,图九卷。《齐孙子》八十九篇,图四卷。”把孙武与孙膑并称为“孙子”,分别冠以“吴”与“齐”字,是为了有所区别。吴孙子是指孙武,仕于吴国;齐孙子是指孙膑,仕于齐国。在先秦史书《战国策》、《史记》等都有关于称孙膑为“孙子”的记载,《孙膑兵法》多次出现“孙子曰”,而未有一次称孙膑,其弟子总结说:“知孙氏之道者,必合于天地。”人们一直将两孙子的思想言论,合为一家之言,可见孙膑与孙武在军事思想理论体系上联系是非常密切的。

从《孙膑兵法》现有的残文来看,其军事思想对《孙子兵法》的继承和发展,集中表现为以下几点:

(一)战争观念

对战争的认识上,《孙子兵法计》篇开宗明义的指出:“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武主张慎战、重战、备战。《孙膑兵法见威王》篇阐述了同样的道理:“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也。战不胜,则所以在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从正反两面论证战争的后果,其出发点都在于强调慎战、重战,反对穷兵黩武。期望战争应在政治上得民心,顺民意,确应达到“安国全军”,获取最终全胜的目的。

孙膑对待战争,主张“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而“除暴乱”“禁争夺”“举兵绳之”,以此为手段实现国家统一的。春秋大国争霸,孙武只能强调战争的“利”,而不能确定战争的“义”。孙膑继承了孙武的战争观,对战争的性质有着明显的区分,他提出了“有义”与“无义”的问题。他认为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双方的力量对比,而是战争的性质,他指出战而无义,天下无能以固且强者。“义”就是指战争的“正义”性。

孙武并无涉及“义”战的问题,而以“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主孰有道”“安国全军之道”“趋利避害”等。“五事七计”以“道”为首,孙膑主张“有义”,“天下服”,应是对孙武之“道”的继承与发展。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武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全胜”的上策;孙膑以“十战而十胜”的完美,来看将士们的综合素质。总之,战争的“利”与“害”,有“道”与无“道”,“有义”与“无义”的掌握和区分在于掌握战争主动权的人,既不可轻易致战,也不可穷兵默武。孙武和孙膑都主张“慎战”,可见他们的战争观也是一脉相承的。孙膑积极主张进步的统一战争,揭示其推动历史前进的作用,又较孙武的战争观进了一步。

(二)战争经济

《孙子兵法》针对当时国小力薄、经济实力有限的实际情况,提出在战略上要以速战的办法减少军事经济实力的消耗,在具体作战上要作好物资准备的要求。如“用间”、“谋攻”篇列举了战争耗费及攻城所应准备的器具物资等。解决战争与经济的矛盾,孙武认为要经济的选择后勤补给方式。一是要“取用于国”,“因粮于敌”。二是要“速胜”。宁要“拙速”,也不要“巧久”。他提出了“上兵伐谋”,“其下攻城”,尽量减少战争的伤亡和消耗,目的在于避免“用兵之害”,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佳境界。总之,在孙武看来强盛的国民经济,是优势军事实力的后盾。

孙膑对战争与经济的依赖关系也认识的非常清楚。《孙膑兵见威王》篇指出,进行战争要“有委”“事备而后动”。“强兵”篇中,他在否定了“政教”“散粮”“静”等所谓“强兵”的观点后,果断地指出了“强兵之急”在于“富国”。提出这一见解的根据,在于孙膑认识到当时兼并战争向统一战争转变的特点,孙膑主张战争要“有委”,有充足的物质准备。这是他对孙武“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战争经济思想的继承。“富国”与“强兵”揭示了战争与经济的辨证统一关系,只有发展经济,增强综合国力,才能实现“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的最终目的。孙武、孙膑都以军事家的战略思维,把战争与经济的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认识到经济是进行战争的基础,是使军队强大的前题,也是保证战胜的基本条件。“富国强兵”较“因粮于敌”又有发展,避免了过于依赖敌国资源,速战速决战争的局限性。

 ()战略战术

在战略指导上,孙武、孙膑都主张以“道”制胜,《孙子兵法计》篇以“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指出战争应该得到民众的支持。“谋攻”篇提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战而胜是最高的战略。要“致人而不致于人”,积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战术上则更注重于“诡道”,将“诡道”十二法写入兵法中,打破了“不鼓不成列”的战法和传统礼教的束缚。其伐谋伐交,出奇制胜,避实击虚,兵以诈立,致人而不致于人,形人而我无形等,主要是针对春秋实力薄弱一方对抗实力强大一方,以“诡道”的战争艺术,闪烁出兵家智慧的光芒。而孙武之“道”是指政治规律而言,其“诡道”是指不同的克敌之战术。宋张预《十一家注孙子》注:“用兵虽本于仁义,然其取胜必在诡诈。故拽柴扬尘,栾枝之诡也;万弩齐发,孙膑之奇也;千牛俱奔,田单之权也;囊沙壅水,淮阴之诈也。此皆用诡道而制胜也。”可见孙武的“诡道”就是战术上的“变”、“出奇制胜”,对后世的军事战术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孙膑讲“道”是指军事规律、客观的规律性。“用兵之道”“兵之道”“用兵移民之道”“富国”“强兵”之道,虽多处用“道”,却没有讲到一个“诡”字。不讲“诡道”,并不等于不用谋诈之法。孙膑在战略指导上主张“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主张“必攻不守”、以“道”制胜,也是针对战国时期大规模的野战、机动战、攻城战而言。战术上则以“锥行”“雁行”“剽风”等阵法,也善于运用“钓战”、“昧战”、“乖战”等诡诈之法。由于先进武器弩机的广泛使用,大大提高了对远距离敌人的杀伤力。还因为骑兵的参战,包围、奇袭、迂回、伏击等为大规模的机动作战创造了条件。

《孙膑兵法擒庞涓》就是以谋诈、佯动、示弱等惑敌术取得桂陵之战胜利的,每一环节都显现出孙武“诡道”的计谋,并将其活学活用。这岂止是继承,更重要地是开创了“必攻不守”“批亢捣虚”“围魏救赵”的光辉战例。在马陵之战中创造的“退兵减灶”,步步诱敌深入,“猝窘处隘塞死地”,擒庞涓、取魏太子申的辉煌战绩,怎能不令其弟子们赞叹,孙膑所用计谋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界。如此善于谋略用术的军师,再加英勇善战的将士,锐意改革的君主,“诸侯东面朝齐”,孙膑名扬天下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

()客观环境

《孙子兵法行军》篇关于“处军”“相敌”都与地形、气侯条件密切关联。提出军队无论是行军作战,还是扎寨宿营,都必须借助有利的地形,针对山地、江河、斥泽、平原四种地形,提出了不同的处军方法,但总的原则是“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此兵之利,地之助也”。对于“天涧、天井、天罗、天陷、天隙”危害极大的五种地形是不能靠近的,应该引诱敌人进入。孙子用“地形、九变、九地”等大量的篇幅论述地形,可见地形对军事的影响之大,因而形成了军事地形学,对后世军事家是有很重要影响的。

《孙膑兵法》对孙武军事地形学的继承,主要是充分地利用地之助,如《陈忌问垒》篇,阐发了在山地作战要充分利用地形的有利态势。马陵之战就是利用了马陵道谷口狭隘,两侧险峻的地势,将魏军“猝窘处隘塞死地之中”,取得歼灭魏军的胜利。“地葆”篇提出了“阳”“阴”“直”“术”四种地形条件,论述了“五地之杀”“五地之胜”“五草之胜”“五地之败”等,集中反映了孙膑军事地形学的理论。其中,“天井”“天隙”与孙子同。“天离”即孙子“天罗”,离、罗古音近,得通用,五种地形是继承孙武军事地形学的理论。孙武、孙膑都认识到在战争中,应充分利用有利的客观条件,在客观条件不利的情况下,主要是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去争取战胜。他们的观点大部分充满着朴素的唯物主义,但也有唯心主义的客观反映,主要是受时代的局限所致。

()军队建设

《孙子兵法》高度重视对将帅道德品行的培养,在“计”篇指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作战”“谋攻”篇都对将帅有要求。“地形”篇要求将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合于主,国之宝也。”还要求将帅要“令之以文,齐之以武”善于治军,要善待士卒如“爱子”,不可使其为“骄子”;要赏罚有信,使其在困苦中共患难,在作战中同生死。激励他们英勇善战,拼死杀敌,奋力效国。

《孙膑兵法》多篇文章都论述了关于在军队建设中,如何治军的问题。如“八阵”篇提出“王者之将”的综合素质,“篡卒”篇中提出的“治军八项原则”,比较全面的论述了加强军队建设,提高军政素质,以及战争、经济与民众的各种关系。还系统的提出了军队教育训练理论的“五教法”,非常注重兵员的素质,要求精选士卒,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用兵作战要善于提高军队的士气,《孙子兵法军争》说:“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孙膑兵法延气》在孙武关于根据军队的士气变化规律,掌握士气,捕捉战机的基础上,提出了“合军聚众”,在于“激气”“利气”“厉气”“断气”“延气”。全面地鼓舞士气的原则,是确保军队作战始终保持高昂的士气和旺盛的战斗力,以保证战胜。

军事思想的继承性,是来自于战争条件的一致性和战争规律的共同性。孙膑还继承了孙武“将能而君不御”“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进一步明确了国君对军队的重大责任。孙膑所阐述的军事理论,以及他直接谋划指挥的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都显明地体现了对孙武军事理论和思想的明用、暗用、阐发及实践中的直接运用。《孙膑兵法》“必攻不守”的战略思想、“阵、势、变、权”的指挥原则,“用阵三分”,灵活多变的阵法战术,“间于天地之间,莫贵于人”的人本主义思想,“战胜而强立”达到“天下服”的军事指导思想,都较孙武生活的春秋时代所产生的军事理论有了进一步发展。“《孙子兵法》对《孙膑兵法》的影响,《孙膑兵法》对《孙子兵法》的师承,不是一般的、个别的,而是全面、具体、深刻的,前者是后者的依据和基础,后者是前者的祖述和再现。”

四、创新贡献

《孙膑兵法》一方面继承了孙武为代表的春秋以前的军事思想,另一方面又总结了战国时期的战争实践经验,对前代的军事科学,有所丰富,有所发展。其主要贡献突出表现在以下几点:

(一)持久战

《孙膑兵法威王问》篇,孙膑在回答田忌所问如何战胜“众且武”敌人的问题时,提出了打持久战的观点。他说:“垒广志,严正辑众;避而骄之,引而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必以为久。”这就需要有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必须使敌我力量对比发生变化之后,乘敌人不注意时,向敌人防守薄弱的地方,实施突然的反击,以期一举歼敌。这种用时间转变形势的战法,应视为持久战思想的萌芽。孙膑持久战思想,也是在战争的实践中产生的。

在桂陵之战中,魏国虽然大败,但并未放弃围攻邯郸。《吕氏春秋不屈》篇载:魏惠王“围邯郸三年而弗能收”,可见魏赵两国在当时进行的是持久战。孙膑根据当时的战争形势,所产生的持久战思想,虽然还很肤浅,但在此之前,军事理论都是强调速战速决的。如《孙子兵法作战》篇说:“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九地”篇强调“兵之情主速”。孙膑持久战思想较之孙武速战速决思想,是一种创新,也是他对我国古代军事科学发展的贡献。其后的秦赵长平之战,两国相持两年之久;秦灭六国用了20年之久,持久战思想既实用,又影响深远。

(二)预备队

《孙膑兵法八阵》篇提出了“用阵三分,每阵有锋,每锋有后,皆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在“车骑与战者,分以为三,一在于左,一在于右,一在于后”的作战原则。“势备”篇中用宝剑作比喻,形象而深刻地说明宝剑“旦暮服之,未必用也。故曰,阵而不战,剑之为阵。”这实际上就是军队部署中的预备队思想。

为保证军队在战斗中有较大的韧性,较持久的战斗力,以加强进攻的连续性和防御的稳定性,必须把兵力合理的部署,留出预备队作为机动。预备队是古代用兵布阵讲求整体效应的一条重要原则,孙膑把它作为军事理论提出,应是对战争实践经验总结的又一创新。

(三)机动战

孙膑以军事家的观察和思维,战略上提出了“必攻不守”的原则,为大规模机动作战提供了理论依据。他认识到骑兵在战场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并进行了科学的总结,提出了骑战的若干原则。指出:“用骑有十利: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背敌;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迎敌击后;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蓄,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系累其子弟。此十者,骑战之利也。”

《武经总要》载:“孙膑曰:‘骑战之道,以虚实为主,变化为辅,地形为佐。’又有十利八害焉。……此八害者,皆骑士成败之机。必将习之,乃可从事焉。”孙膑把骑兵作为快速机动部队,突出了其正面突击、邀敌、奇袭、侧翼包抄、长途追击、敌后骚扰等作战任务。《孙膑兵法八阵》篇有“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危则多其弩。”在步骑车弩兵联合作战的战场上,骑兵的机动性突出在执行险要任务。

《孙膑兵法》世无完书,其作战指导思想除了银雀山竹简书所反映的内容外,《通典》、《武经总要》等古籍所载孙膑的言论,也是不可忽视的。孙膑对骑战原则的总结,所表现出的对快速机动战的重视,其学术价值和对战争指导的作用不可低估。如秦赵长平之战,秦军用骑兵的机动性强的特点,袭击赵营,并与步兵协同作战,为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秦统一后,骑兵摆脱了以往辅助兵种的角色,成为了和重步兵、轻步兵、弩兵等一样可以左右战争的角色。

(四)歼灭战

《孙膑兵法月战》篇所付残简中,保存有孙膑对战争胜利看法的一段文字,他认为胜有不胜,不是全胜。只有“履军杀将”将敌人全部歼灭才是全胜,这应是他歼灭战思想的萌芽。

孙膑参与指挥的桂陵之战,曾先后四次用计谋,调动敌人,疲惫敌人,取得了野战设伏,聚歼敌人的胜利。马陵之战,正是由于战略指导思想明确,奇谋战术运用得当,既能因势利导,发挥主观积极性,减灶诱敌,调动、消耗敌人;又能因地制宜,利用客观地理条件在马陵伏击;所以,才能取庞涓而擒太子申,歼灭魏军十万之众,创造“履军杀将”伏击歼敌的光辉范例。马陵之战,就是对这一理论的实践。

马陵之战所创造的歼灭战的范例,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重大转折点。因为,在这之前战争的形式多是击溃战。如孙武等率军五战入郢皆为击溃战,以把敌人打跑、打败为战果。而马陵之战后的战争形式,则多以“履军杀将”歼灭敌人,以封建兼并统一争做霸主为目的。如公元前260年秦赵长平之战,秦军运用正确的战争谋略,合理的部署兵力,包围歼灭赵军45万。这也是中国战争史上出奇制胜的杰作,是对孙膑“履军杀将”歼灭战思想最好的解释。

五、影响深远

孙膑以刑残之躯,特立于战国的历史舞台上,其自强不息的精神,为后人树立了学习的榜样。其军事实践和军事理论,反映出他不但是一位战绩辉煌的军事谋略家,而且也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理论家。孙膑在桂陵、马陵之战中,战前步步调动和高妙的运筹,使庞涓步步落入了逆境和劣势,最后形成两军相遇,齐军必胜魏军必败的不可扭转之势。两战之胜,尽在人谋,而不仅是兵力相角。这就集中体现了孙武的先胜思想,不待兵交就已经有了八成胜算,真可谓上将伐谋,其次伐兵。孙膑继承和弘扬了孙武的军事思想,实践了自己的战略意图,充分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其“围魏救赵”的谋略,“减灶诱敌”的诈术,为后是军事家创造了效仿的典范。因此,我们对孙膑在历史上所起的进步作用必须给予充分的肯定。同时《孙膑兵法》的《擒庞涓》《陈忌问垒》等篇,还弥补了《史记》《战国策》等书记载的不足,为我们研究战国史提供了新的史料。

由于战国时代的局限,《孙膑兵法》也反映出一些唯心主义的思想,但仍不失为一部优秀的军事理论著作。可与《孙子兵法》并称为“孙氏之道”,可与吴起、商鞅等被赞为“皆擒敌立胜,垂著篇籍”的典范。孙膑的一些军事思想影响深远,为我国古代军事科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对现代战争与军事科学的发展,仍不失启迪、指导、借鉴的宝贵作用。

银雀山汉墓竹简出土已经40周年了,《孙膑兵法》重现光华。这一考古学上的盛事,曾被列为新中国30年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新中国50年最有影响的考古成就之一;2001年又被评为中国20世纪(100年)100项重大考古发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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