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事谋略遇到AI
黄家凯 (苏州市吴中区孙子兵法研究会特邀研究员)
摘要:军事谋略是东方兵学中特有的内容,在战争指导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随着智能化时代的到来,传统的军事谋略赖以生成的物质基础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军事谋略将迎来全新的发展,军事谋略生成方式、具体内容和运用方式必将随之发生革命性变化,形成融合东西方兵学内容的“技术 谋略”军事谋略模式。把传统军事谋略与智能化时代紧密结合起来,为传统谋略注入科技因素,关注谋略对西方军事的影响,提高部队作战的“软实力”,把握未来军事斗争的主动权,至关重要。
关键词:军事谋略 人工智能 发展趋势
东西方兵学体系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东方注重软性思维,强调谋略制胜,以巧制敌;西方注重刚性思维,注重技术取胜,强调以力胜敌。随着智能化时代的到来,人工智能迅速发展并广泛运用于战争,东西方兵学体系加速整合,军事谋略呈现出“技术 谋略”的新趋势,东方兵学既有软性思维的先天优势,也有刚性思维的先天不足。在这个过程中,如何扬长避短、兼收并蓄,尽快形成集东西方兵学之大成的东方兵学体系,创建符合新时代要求的军事谋略体系,全面提高我军的“软实力”,对于把握未来战争主动权,至关重要。
一、客观认识军事谋略的地位和作用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军事谋略属于“奇”的范畴,是战争指导的自由状态的表现,具有重要的政治价值、文化价值和军事价值,在军事斗争乃至政治斗争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策而转危局,一语而退千军,一计而平骚乱,数言而定国基。”拥有高超的军事谋略,就等于掌握了撬动胜利天平的杠杆。在智能化战争中,传统的军事谋略与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加速融合,必将催生新的军事谋略体系。
军事谋略的基本特征如下:
一是杠杆作用明显。杠杆作用是军事谋略的价值表现,“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只有具备杠杆效应、能够以小的代价获取大的利益的计谋或策略才能够称得上军事谋略,优秀的谋略往往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杠杆作用既是区分军事谋略价值大小的一个标准,也是衡量军事谋略水平高低的一个标准。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位指挥员,无论是处于不利局面还是有利局面,无论是势单力薄还是兵强马壮,无不希望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军事谋略恰恰能够满足战争指导者的这个要求,能够找到撬动胜利天平的支点,处于不利局面的一方能够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以劣胜优、以小博大,处于优势的一方可以“兵不顿而利可全”,甚至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当然,高收益性也伴随着高风险性。在军事领域中,风险与机遇并存,成败相易只在倏忽之间。随着社会的发展,军事谋略的风险性也将越来越大。一方面,世界敏感因素、热点问题增多,利益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另一方面,人们还不能够完全控制军事对抗本身,一个小小的军事冲突有可能给一个国家带来灭顶之灾,甚至引起蝴蝶效应,导致全球性的灾难。因此,在考虑军事谋略的杠杆效应时,必须谋深谋远,“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二是创新意识较强。创新是军事谋略的效果体现。军事谋略属于“奇”的范畴,建立在精准的判断、精巧的布局、精心的准备之上,是指挥员在战争指导上相对自由的表现,只不过这种自由程度随着军事谋略的水平不同体现在不同的层级、表现出不同的效果。 “奇胜”既体现在战术上,“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又体现在技术上,运用新式武器。军事谋略中的创新,先决条件在于抓住决定战争胜负的关节点,找准敌人的命脉,“攻其所必救”“夺其所爱”,把握战争的主动权,“致人而不致于人”;运行形式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或者一招制敌,或者剑走偏锋,“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效果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顺详敌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谓巧能成事者也”,初看起来似乎不合常理,但仔细分析,却在战争规律之中;在机遇与风险转化的关节点适可而止,“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防止成败相易。
需要强调的是,军事谋略并不完全是“阴谋”,决定军事谋略成败的关键还在于谋略制定者的格局和眼力,能够审时度势、切中要害。《孙子兵法》中所谓的“诡道”不过是创新的外在表现之一。事实上,绝大多数高明的军事谋略,就是明显的“阳谋”。面对这种“阳谋”,对方要么认知能力不够,无法识破,眼睁睁地钻进圈套、落入陷阱;对方要么就是明知是圈套、陷阱,但还是别无选择,不得不钻进圈套、跳入陷阱。这就是“阳谋”的威力。比如,围魏救赵、围点打援就属于典型的“阳谋”,对方鲜有破解之法;郭嘉遗计定辽东,是对形势的精辟分析和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不能不令人折服,“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
三是针对特定对象。这是军事谋略的灵魂。军事谋略切忌纸上谈兵、生搬硬套,必须根据具体的作战目的、特定的作战对象、具体的地理环境和时间而制定,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军事谋略的针对性,其实质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不同的物质条件,制定不同的谋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在战争指导中,既没有能够适应所有战争的模式,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打法,即便相同的谋略,在不同的时代,也不能简单地套用,而应当“践墨随敌”“悬权而动”,一战一策,才能赢得战争的胜利。战胜不复、得意不往,就是军事谋略针对性的要求,反对照搬照抄。
军事谋略的针对性,在《孙子兵法》中多有表述。比如,在对待不同的将领时,要采取不同的策略:“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覆军杀将,必以五危”。在具体手段上,“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在对待目的不明的敌军时,“先夺其所爱,则听矣。”当然,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军事谋略的针对性表现得更复杂。
四是文化关联明显。文化是军事谋略的底蕴。将之“五德”中的“智”,根植于深厚的文化。战争是一种活力对抗,军事谋略既不是雕虫小技,也不是歪门邪道,而是一种智慧,属于意识范畴、文化内容,需要强大的文化支撑。这种文化支撑,一方面表现为谋略人员必须具备深厚的文化修养,方能制定高超的军事谋略;另一方面表现为谋略家的丛生现象,高明的谋略家一般以群体的形式出现,并且与文化的繁荣基本保持同步。从中国历史上来看,军事谋略发展的高峰期,基本上与中国文化发展的高峰期重叠,如春秋战国时期、魏晋南北朝时期、宋元时期。可以预见,随着智能化时代的到来,军事谋略必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达到新的高峰,也必将诞生诸多的军事谋略家。
军事谋略与文化的关联性,还涉及到军事谋略的伦理问题,一些违反人类公德、伤害无辜百姓、突破人类底线、过于阴损的军事谋略不宜使用。历史上,往往有些谋略家留下了“精彩”的军事谋略,但也因为违反甚至破坏了一些基本原则而备受诟病。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军事谋略中的伦理要求会更高。
五是个性色彩鲜明。军事谋略的个性色彩,是军事谋略特殊性的表现。军事谋略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不同时代的物质条件决定了不同的军事谋略类型和效果;军事谋略具有明显的地域特色,不同区域的兵学形成了不同风格的军事谋略;军事谋略具有文化特色,不同的文化造就了不同的军事谋略思维方式和生成方式。这种时代特色、地域特色和文化特色表现在具体的军事谋略家身上,则表现出鲜明的个性色彩。比如,有的擅长于打巧仗,往往能够以四两拨千斤的谋略化解对方的重兵进攻,有的则擅长以力制敌;有的擅长进攻战,往往能从敌人意想不到的弱点入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的擅长防守,防守时固若金汤;有的擅长于谋全局,能够驾驭复杂、宏大的战局,有的擅长一线作战;有的擅长战术、战役谋略,有的擅长战略、综合谋略。个性色彩比较强的谋略家,往往会创造具有明显个人特色的精彩战例。
二、智能化战争中军事谋略发展的趋势
智能化战争最大的变化是物质基础发生了变化,物质由“死”变成了“活”,在一定程度内具备了“思维”。物质基础的变化,必然引起军事谋略生成方式、具体内容、运行方式的变化。
一是催生新的军事谋略体系
智能化社会,在全球物质生产一体化的基础上,精神生产一体化的速度将大大加快,东西方文化逐渐融合,东西方兵学不可避免地融合,相互吸收、借鉴,形成融合东西方特点的新的军事谋略体系,技术上出奇制胜与战术上出奇制胜将构成军事谋略的核心内容。届时,科技的发展为东方军事谋略的实施提供了更多的手段和空间,东方谋略将焕发新的生命;东谋西渐将为西方军事实力提供“倍增器”,“放大”西方军事实力。东西方兵学融合后的军事谋略体系,杠杆作用更加明显。比如,传统战争中的“千里杀将”,需要远程奔袭、经历层层剥皮的打法,即便付出巨大代价,也难以达到目的。智能化战争中,只要一枚导弹,就能克服空间障碍、突破层层封锁,击杀对方最高指挥员,以极小的代价达成作战目标。同样是瞒天过海,传统的战争要通过大量的示形、兵力调动来完成,而在智能化战争中,一支电子小分队、一架电子战飞机就可以制造出大规模军队行动的假象,真正的作战部队借助高速机动完成声东击西。同样是结构破坏战,传统战争中要大量运用分割、包围、穿插、退却、前出等手段,而在智能化战争中,只要压制、瘫痪敌通信指挥枢纽,基本上就能够达成作战目的。
对于一贯注重权谋的东方兵学来说,一方面因为东方无战事,军事谋略缺少一定的实践环节,不可避免地相对滞后。而西方在这方面的实践比较丰富,因而军事谋略的发展相对比较活跃。另一方面,大部分西方国家军队军事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寻求技术以外的致胜因素就成为其必然选择。东谋西渐,正好为西方军事谋略的发展提供了机遇。而东方在这一时期的选择往往是怎样使自己的武器装备跟上西方先进国家军队的步伐,既要进一步为传统的军事谋略注入崭新的活力,又要“师夷长技以制夷”,形成适应新时代的谋略体系。
二是增加新的军事谋略主体
“将”仍然是智能化战争中军事谋略的主体。无论是传统战争还是智能化战争,“将”仍然是战争的主导者,是智能化战争中军事谋略的主体。尽管谋略的主体从个人演变为集体,计算机系统的大量运用,但总体上没有改变人谋的模式,计算机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
智能化武器将成为军事谋略的独立主体。由于武器装备具备了智能,特别是智能武器融侦察、信息、决策、执行和控制于一体,将形成智能化武器作战的一些规则、策略,并依此产生专门的智能化武器作战谋略。而这些规则和策略,只有智能化武器、智能化武器系统来破解,力求打乱对方智能化武器的体系,保护已方武器系统的安全,最大限度地实现作战目标。
军事谋略的主体还包括一些“隐形主体”,即人工智能方面的科技人才,如人工智能公司的领军人物、企业家、研发团队,他们既可以快速切入战争,又有可能在智能化战争的某些领域特别是技术领域发挥主导作用,谋划、实施战争。
军事谋略主体的增加,为军事谋略的运行提供了更多的智力资源,这几种军事谋略主体往往共同发挥作用,未来的谋略生成方式将转变为“人 机”模式,制定谋略的方式,既包括西方兵学中的精于运筹,又包括东方兵学中的长于谋划,把东方兵学的软性思维与西方兵学的刚性思维结合起来,构建“人 机”的军事谋略生成模式,形成既讲科学、又讲艺术的“科学 艺术”军事谋略方式。
三是拓展新的军事谋略客体
智能化战争中,智能化武器的广泛使用,拓展了军事谋略的客体。在传统战争中,军事谋略的客体主要是人,通过多方欺敌、误敌,达到千里杀将、摧毁或者瘫痪敌方指挥机构的目的。在智能化战争中,人依然是军事谋略的客体,一方面是因为指挥人员的稀缺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指挥员依然在军事对抗中发挥主导作用;另一方面,无论智能化武器如何发展,在有些方面终究不能完全取代人的决策,战争的胜负最终还要由人来决定。所以,智能化战争中,军事谋略的客体首先还是人。
但是,由于智能化武器的广泛使用,智能化武器在一定的程度上具备有限能动性,因此,谋“器”将成为军事谋略新的客体。军事指挥员不但要紧盯对方的指挥人员,同时还要紧盯对方的智能化武器系统及背后的技术人员;不但要看这个国家的军事指挥人员谋略水平,还要看这个国家的智能化产业发展水平;不但要努力打造自己的参谋队伍,还要打造先进的智能化武器系统、组建高科技人员队伍;要坚持打击对方指挥员与打击对方智能化武器装备及高技术人才队伍并重,削弱对方的智能支持力量。
军事谋略客体的变化,进一步拓展了战争空间,动于九天、藏于九地都将成为现实。
四是形成新的军事谋略手段
智能化武器的广泛运用,“攻心战”将成为独立的作战样式登上历史舞台,“攻心战”将成为军事谋略的主战场。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在传统战争中,消灭敌人主要通过消灭敌人的肉体、摧毁敌人的抵抗意志,迫使敌人接受我方意志。尽管指挥员力求通过攻心战达到战争目的,但是,攻心战毕竟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且攻心战的手段也有限,不是兵临城下或者是穷途末路,对方不会轻易投降,攻心战总体上属于从属地位,还不能作为一种常规的、独立的作战样式使用。在智能化战争中则不然,智能化武器的广泛使用,为从意志上直接打击敌人提供了物质手段,战争将直接越过大规模的实战而直接实施心理攻击,攻心战将成为一种独立的、主导的作战样式登上历史舞台。比如,随着大批智能化武器装备的出现、列装,实施技术威慑,展示强大的科技、军事、文化实力,表现“碾压”对方的实力,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意志或主张;利用智能化武器既具备实战打击能力、又具备智能宣传的特点,开展战时宣传战,通过武器装备实现面对面、点对点的现场宣传,现场瓦解对方心理;在平时通过网络宣传、散发传单等手段,瓦解对方民众抵抗心理、甚至鼓动民众推翻自己的政府,达到“兵不顿而利可全”的目的;斩首敌人的指挥员、精准打击敌人的作战系统、摧毁敌人的斗志,达到军事乃至政治目的……在智能化战争中,无论是手段还是效果上,攻心战都将成为战争的主要样式,武力打击将为攻心战服务。
在智能化战争中,攻心战还体现在伦理上,精准打击对方军事目标,如军政首脑、军用设施、重点武器装备等,减少附带杀伤,特别是减少对平民百姓、基础设施的伤害,尽量体现战争的伦理、文明,降低对方民众的敌意,弱化对方动员能力,避免国际上树敌,获取最大的政治、军事甚至经济效益。
需要指出的是,在智能化战争中,攻心战表面上看是一种独立的作战样式,但是,攻心战是一个国家发达的物质、精神生产能力等软、硬实力在军事上的表现,是人类战争发展到一定程度所衍生的一种新的作战样式,强大的物质、技术基础,先进的文化,这是实施攻心战的“标配”。离开了这个“标配”,攻心战就是无源之水、空中楼阁,难以迈进智能化战争的门槛,更难以达到军事、政治目的。
五是综合型军事谋略将发挥主导作用
传统战争中,军事谋略一般局限于军事领域,与其他领域的关联不大,与其他方面的谋略区别也明显。智能化战争中,由于物质与意识高度融为一体,社会结构、军队编制必将发生重大变化,战争的关联性、创新性都表现出了与传统战争截然不同的特征,智能化战争中的军事谋略往往关联政治、经济、外交、文化、法律等领域,贯穿战略、战役和战术层次。因此,未来战争中,综合型军事谋略将成为主要的谋略类型,在制定军事谋略时,必须综合考虑政治、外交、经济、军事等因素,力求通过有限的暴力对抗或者非暴力对抗,达到最终目的。这类军事谋略可称之为“全胜谋略”或者“双赢谋略”,居于军事谋略的主导地位。届时,一个小小的军事冲突,都有可能由国家元首亲自指挥,而且要对作战行动实施精准控制,既要如愿达成目标,又要防止战争外溢,军事谋略的难度极大。在这种情况下,就看对抗的双方谁更谋高一筹。
三、积极迎接智能化战争对军事谋略的挑战
尽管智能化战争还未全面到来,但是,智能化战争已经初现端倪,智能化战争中的军事谋略已经崭露头角。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把握智能化战争中军事谋略的特点和发展趋势,主动做好准备,方能掌握未来战争的主动权。
一是要把“智”作为最重要的资源,提高民众之智,厚积军事谋略的生成土壤。智能化时代,民众之“智”将是最宝贵的资源,是一个国家进入智能化社会的“标配”,是富国强兵之本。智能化时代的军事谋略,建立在民之“智”的基础之上,是民众认知能力在军事领域的体现,民众之“智”直接决定了这个国家军事谋略的水准。必须把开发民众之“智”作为首要的任务,积极抓抢社会转型机遇,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为人民群众追求更高的精神生活提供物质保障;大力推动国家的文化建设,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公民,为军事谋略的产生、为军事谋略人员的诞生奠定厚实的文化基础。主动借鉴、吸收世界先进文化,密切关注外军军事理论、作战经验,形成具有新时代特色的中国文化,形成适应智能化战争的军事谋略体系。最大限度释放民众的首创精神,充分发挥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企业特别是民企在智能化领域的主体作用,探索、构建人工智能理论,开发人工智能产品,发展人工智能武器,构建人工智能谋略内容,积极抢占人工智能制高点。高技术民营企业,越来越成为军事对抗的重要力量,在战争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是要把“技”作为最重要的支撑,优化武器质量,强化军事谋略的发挥手段。技术决定战术,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没有先进的武器装备,难以产生与之相匹配的高超军事谋略。技术落后的一方,尽管在某些方面可能以谋取胜,但无法扭转整体被动的不利局面。要看到武器装备的发展对战略战术的决定性影响,重视智能化战争中智能武器大量运用所带来的革命性的变化,大力发展智能化武器装备,缩短与发达国家在武器装备上的差距,直至在武器装备上领先对手。在此基础上,积极研究与之相应的军事谋略,实现“技”与“谋”的完美契合,为智能化武器插上翅膀,为传统谋略注入新活力。任何轻视武器的作用、忽视武器装备的作用的观点,既是对物质决定意识作用的忽略,也是对人民群众生命不负责的表现,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以弱胜强、以劣胜优,是我军在武器装备处于劣势的局面下迫不得已的选择。经过近百年的发展,我军应该、也有理由在先进武器的基础上实现以强制强。
三是要把“练”作为最重要的途径,开展谋略训练,全面提高指挥员军事谋略水平。军事谋略是一个体系,需要专门的训练或培训,才能掌握要领。对于国家来说,要把军事谋略纳入指挥院校、各类军官、士官培训的课程,纳入战略、战役、战术课程,对指挥人员进行系统的军事谋略培训,提高全体指挥员的谋略水平。对于军事指挥人员来说,要加强对中外军事史、经典战例的研究,从战例中汲取军事谋略修养,努力提高谋略水平。要认真学习政治、经济、文化、心理等方面的知识,加强人工智能知识的学习,为提高谋略质量提供强大的知识储备。要做有心人,密切关注西方最前沿的军事理论和最新的战争实践,努力把握智能化战争的规律和发展趋势,知己知彼,为将来的智能化战争做好准备。对于科研人员来说,平时要密切关注智能化技术和产品的发展,研究智能化产品的平战转换,做好智能化产品的储备;战时迅速加入战争,在技术上出主意、献对策,掌握技术上的主动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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