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是兵圣孙武的后裔,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他在齐国担任军师期间,协助齐国将军田忌取得桂陵之战、马陵之战的胜利,为世人留下了田忌赛马、围魏救赵、减灶诱敌、智擒庞涓等脍炙人口的故事。1972年,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了失传一千多年的《孙膑兵法》竹简,也揭开了千年兵学之谜。孙膑在中国历史上的军事地位和传奇色彩,都会让世人对任何与孙膑相关的新研究、新发现,产生浓厚兴趣。
近日,老路与中国先秦史学会常务理事、天津兵学与传统文化研究分委会会长、《齐国军事史》作者徐勇及副会长刘洪泽等专家,前往山东省德州市开发区赵虎镇辛庄,对当地认证、山东省文物局专家确认的孙膑墓及孙公祠进行了考察。
对于孙膑墓究竟在哪里,目前学界并没有定论,在多地有“孙膑墓”之说。那么,德州的“孙膑墓”之说,到底有多大可信度呢?从德州专家学者和义务守墓二十三年、年届七十六岁的陈雪梅女士提供的史实看,德州辛庄“孙膑墓”的“证据链”是接近闭合的。
其一,有志书记载。在清代穆彰阿、潘锡恩等人纂修的《大清一统志》卷二二中,于河间府“陵墓”下记载有“孙膑墓”,上载:“孙膑墓,在吴桥县东南十五里,旁有庙。”又据清人梁玉绳《人表考》卷四“孙膑”条下,亦引《一统志》的记载:孙膑去世后,“葬河间府吴桥县东南十五里。”
明代吴桥人、兵部尚书范景文在《北吴歌》序中,对孙膑墓有记载。《吴桥县志●艺文录●北吴歌》记载道:“月冷空潭城柳枯,当年景物半模糊。惟余膑冢秋风里,千载英灵壮北吴。”据不完全统计,清《吴桥县志》对孙膑及祠墓的有关记载多达二十处。历史上,赵虎镇一带属吴桥县,新中国成立后划归德州陵县。
其二,有碑文留存。孙公祠遗址有多面石碑,最早的碑文是明代弘治年间吴桥县令王麟撰写的“孙武清公庙”碑文。自宋徽宗追尊武清伯后,历代人都尊称孙膑“武清公”。碑文中写道:“孙子名膑,齐人也,武子之孙。弘治岁辛酉,余以己未第,出宰吴桥,谒诸庙祀,将以可祀而祀之也,乃得孙子封谥,及历履之详,刻元碑于庙之隅,庙祀自此也,有像存焉……”。
其三,有旁证文物。2019年10月,孙膑墓守墓人陈雪梅女士在孙公祠旧址发现一枚古代玉壁和数个箭镞。经山东省文物局专家鉴定,玉壁为商周时期,箭镞为战国时期。这与孙膑的身份和在当地的活动情况是相吻合的。
其四,墓形符合战国墓特征。据目前仍在世的老人回忆,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有日本军官曾挖掘过“孙膑墓”,但挖下去后,墓穴非常深,积水很多,不得不中止挖掘。此墓为竖井型,有套圈,与战国墓相符合。
其五,地理位置适合隐居。孙膑和田忌打败魏国军队,取得马陵之战胜利后,与田忌一向不和的齐国相邹忌在后方造谣诬蔑田忌谋反。对此,孙膑建议田忌顺势而为,主动采取行动,但田忌不听孙膑的意见,最后被迫跑到楚国避难。作为田忌的亲信与“兵变同谋”,孙膑很可能选择外逃。鉴于对田忌的失望和自己受过膑刑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敏感身份,孙膑不可能跟随田忌远逃楚国,也不可能逃到故里,最大的可能是向燕国方向逃离。辛庄位于齐国与燕国、赵国的交界处,自古是一个“三不管”的地界,孙膑避祸投奔他国,经过此地时可能觉得此为适合隐居之地,便留了下来。
其六,当地孙膑文化底蕴深厚。当地文史专家介绍,德州一带关于孙膑的故迹和以孙膑命名的村庄非常多。如盘河的迷魂阵古战场、孙阵村、孙灯村等,都与孙膑有密切关系。清代《吴桥县志》记载,在县东南三十里赵寨镇北一里处尚存西汉时期的“将陵城”遗址。专家们分析,“将陵城”之名与附近历史名将的陵墓有关联,而历史上此地并无其他将军的陵墓,“将陵”很可能指的是孙膑墓。
(孙公祠内未知年代的孙膑画像)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7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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