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千问(身世篇)
四、奔吴迁徙
东周末期,礼崩乐坏,有许多知识达人,应运而生。或著书立说,或周游列国,以阐述自己的主张。尤其是“寓贤外徙”之例,不胜枚举。孙武携带所著的《孙子兵法》,从齐国外徙奔吴,可说是春秋时期“寓贤外徙”的代表人物。孙武以贤明而韬晦之才著称于世。在齐国时,他善于“藏锋不露”,默默无闻地潜心著书。书成之后,他“审时度势”,当田、鲍、高、国四族之乱发生,齐景公又贪酒贪色,偏听偏信,昏庸无道。他毅然外徙奔吴,另谋大事。孙武被吴王阖闾任命为客卿将军,他曾辅佐吴王伐楚,吴战五胜,直破郢都,功勋卓著。但是,他仍然功成不受爵,匿名埋姓,让后人不知所归。“故《春秋传》不载其名”“功归之(伍)子胥”(清代孙星衍《孙子兵法序》语)。幸亏《史记》和《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等书对其事略有追记,虽然简要,但也能使人窥豹一斑,联想或考证其相关事物。
20.孙武奔吴的原因是什么?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和《古今姓氏书辩证》两书俱称:“齐田完,字敬仲,四世孙桓子无宇。无宇二子:常、书(按《史记》载,田常为无宇之孙,田乞之子。田开、田乞才是无宇之子。《世本》又云陈(田)桓子无宇生子占书。证明田无宇有三子;开、乞、书)。书,字子占,齐大夫。伐莒有功,景公赐姓孙氏,食采于乐安。生凭,字起宗,齐卿。凭生武,字长卿,以田、鲍四族谋为乱,奔吴,为将军。”那么,孙武因四族谋乱而奔吴是什么时候呢?
孙武的祖父田书在公元前523年因伐莒有功,被齐景公赐姓孙氏,食采于乐安后,孙书的二子孙凭和孙儿孙武也都是由田氏改为的孙氏了,有了自己孙姓的门第和采地。但是改姓不改祖,他们的大族仍然为田氏所掌。公元前522年,田完的苗裔田穰苴被晏婴推荐为将军,受到齐景公的宠爱。在防御晋燕之兵和治军方面很有建树,被尊为大司马,田氏由此而日益尊于齐。《晏子春秋》里有齐景公饮酒行乐与晏婴、田穰苴和梁丘据对话的记载,则是田穰苴信受齐景公宠爱的大好时期。
经过大约十年,齐国的鲍氏、高氏、国氏三大家族联合向齐景公告田氏家族的“黑状”,谮(zan)言田穰苴。齐景公偏听偏信,免去田穰苴的司马之职,致其“发疾而死”。由此使田、鲍、高、国四大家族的矛盾白热化。孙武作为刚从田氏家族中析分出来的后世子孙,对其“四族之乱”和齐景公听信谗言等腐庸状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尤其是孙武欲想在齐国发展其兵学之路,前途甚为渺茫。于是,他毅然带上自己所著的兵法十三篇,奔向吴国。
这次“田、鲍四族之乱”,则成为孙武奔向吴的主要真正原因。孙武奔吴,貌似偶然,但实际上使历史的必然。齐景公对田氏在齐国发展壮大多有长叹之声。他与晏婴在登柏寝台远望其国时,就对晏婴发过“泱之乎、堂之乎,将来齐国归谁所有”的悲叹之声。预感田氏的壮大对其统治不利。鲍氏、高氏、国氏三族的谮言与齐景公的心境一拍即合,这才是罢黜司马田穰苴的大背景。
21.孙武为什么选择了吴国?
古谚云:“良禽择木而楼,贤臣择主而事。”可知,中国古代早已有“择主而事”的传统说法。
《左传●哀公十一年》记载着孔子曾到卫国去,却得不到卫君的重用。他在离开卫国的时候说:“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服虔注曰:“鸟喻己,木以喻所之之国。”同样的道理,孙武因齐国发生了“田、鲍、高、国四族之乱”,想离开齐国到他国去谋事,也必然面临一个“择主之事”的问题。
那么,孙武为什么选择了吴国:“知彼知己”乃是“择主”的关键。
孙武是春秋时期的一位军事战略家,他对诸侯各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对哪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也是心照不宣,其奔往的的方向自有选择。
公元前514年,阖闾做了吴国的君主(即吴王),“始任贤使能,施恩惠德,以仁义闻于诸侯。仁未施、恩未行,恐国人不就,诸侯不信,乃举荐伍子胥为行人,以客礼事之,而与谋国政”。(《吴越春秋●阖闾内转》)。
伍子胥本是楚国大夫次子。楚平王七年(前522年)伍奢被杀,他经历宋、郑等国转入吴国。后来帮助阖闾刺杀了吴王僚,夺取了王位,被吴王阖闾任命为行人。“行人”是周代的官名,掌朝觐(jin)聘问之事。犹如现在国家对外联络部和礼宾司之类的主管,对于奔吴的的其他“国籍”的贤人,均由他负责接待,并向吴王提出推荐的意见。在孙武奔吴之前,伍子胥已经引荐过伯嚭(pǐ)要离等人于吴王,受到吴王的的任用。
孙武深知吴王阖闾入主不久,对人才渴求心切,重于任贤使能,是个施恩惠德的国君。行人伍子胥也不是妒贤嫉能之辈,和谐相处容易产生共同的语言。吴国有如此的国情与环境,自然成为孙武离齐外徙谋事的首选对象。
孙武奔吴,其目的不是专门为当官封爵而来,他是对吴国与楚国、吴国对越国的形式,作了深刻分析。军事人才或缺,或认为只有到了吴国才能展现其军事才能,“英雄有用武之地”就会如虎添翼,大显身手。尤其是孙武撰的《孙子兵法》,是一部带有战略指导性的重要的军事理论著作。虽然它是对前人的战争经验的总结,但是它更需要有战争实践的检验,才能赋予其强大的生命力。只有当时的吴国,才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和条件。在率师伐楚战争中,五战五胜,直捣郢都证明了孙武奔吴的选择和对兵法理论的检验是正确的。
22.孙武奔吴的路线是怎样的?
孙武奔吴,起因于田、鲍四族谋乱,当然他的行动是秘密的。其计划是周密性,为一般人所始料不及。从什么路线奔吴,也是一般人意想不到的。这样,就给孙武其人的活动和智谋增添了传奇色彩。
春秋战国时期的上智人物,如范蠡、计然、孙膑、鬼谷子等人,大都有类似的神秘性。尤其是功成之后,不知所向,不知所终;来之匆匆,去之匆匆,无影无踪,令人难以捉摸。有说是隐居深山老林的,也有说是失踪了的,各种猜测不已。
不过,像孙武这样的军事战略家,他从齐国奔往吴国走什么路线,尽管严密的很,但人们若是从军事学、军事地形的角度去剖析,从其遗物中寻索踪迹和答案,还是可行的。即便不能使人祥其全部,也可使人知其大概。
春秋时期的齐国,是个经济和军事实力雄强的大国,称为一霸。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其他欲想与其争霸的诸侯,也都虎视眈眈,征伐战争频仍。为防御外侵,从齐桓公执政开始,就修筑长城。《管子●轻重》篇云:“长城之阳,鲁也;长城之阴,齐也。”西起济南临清,东至琅琊(今青岛辖境)入海,沿山东丘陵之形势险要的地方,修筑长城,各个关口部置重点防守,对出进人员都要进行盘查。如穆陵关,是通往吴、楚、越等国的南大门,可谁能过得去?山谷峻狭,号为齐国的“天险”。
孙武奔吴,携带家口,身背所著的《孙子兵法》去闯关,肯定不行。何况车不同轨和山路崎岖,虎狼挡道,难以成行。尽管孙武拿着绘制的“九卷地图”,看来陆路还是走不通的。只有走水路,才是万全之策。
走水路,走哪条水路?——身处齐国的乐安城,濒临古济水(今小清河),这里是齐国盐业的集散地。济水中的船舶驶如穿梭,直到济南(历下)口岸。孙武奔吴,走此水路,再转渡泗水,涉淮水,逾越千里即可到达吴都(今苏州)。船舱严密,也以匿藏人物,行动起来又不留痕迹,难以为人所知。此水路乃是孙武奔吴的必由之路。
“无巧不成书”,清代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孙星衍先生正在历下校刊宋代吉天保所辑《孙子十家会注》,于廉使署获得一枚出土的“孙子印章”。该印今尺方四分,厚二分,钮径三分,已坏。印中空篆曰“孙武私印”。以此相贻咸谓有神感。孙星衍为此做了考证并专门撰写《家吴将印考》一文,收入《孙渊如先生全集》之《岱南阁集》中。
“孙武私印”在历下即古济水岸边发现,说明孙武奔吴是从济水乘船经历下时遗失的。孙星衍考证说“官印即官,私印以姓名。此印即题孙武,则宣名私印也”。这就是说,此时的孙武没有做官(当将军),是在任将军之前的私印。又是将其印丢在齐国西南之地的历下济水岸边,可知孙武在转船奔吴时的紧张程度,难以言表。
至于后来孙武通过逾泗水,涉淮水,逾越千里以到达吴国,去辅佐吴王取的伐楚战争的胜利。《吴越春秋●阖闾内转卷第四》载有伍子胥对吴王谏曰:“非孙武之将,而谁能涉淮、逾泗,越千里而战者乎”;不论人们对伍子胥的这句话的含义如何解释,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连伍子胥也知道,济水、泗水、淮水相连,便构成了了由齐国到吴国的水上通道。我们今天从军事历史地形学和出土的孙武私印来印证,孙武奔吴走此水路应是一种可信的推论。
23.孙武奔吴后隐居在哪里?
孙武奔吴后的“隐居说”是东汉赵晔首先提出来的。他在所著的《吴越春秋●阖闾内转》中称:“孙子者,名武,吴人也,善为兵法,僻隐深居,世人莫知其能”。《吴越春秋》是一部文学色彩浓厚的作品,有许多虚构情节。为了彰显孙武是“吴国人”的虚构主题,便加上“僻隐深居,世人莫知其能”的神秘的传奇色彩。至于他所指的“僻隐深居”在什么地方,连作者也没有想象出来。
到了明代,冯梦龙著长篇小说《东周列国志》的时候,又虚构孙武是在罗浮山隐居著兵法等内容。大家知道,罗浮山为岭南四大名山(罗浮、西樵、鼎湖、丹霞)之一,在今广东省东江北岸,主岸叫云飞顶,海拔1282米,处于博罗县城之西北。是东晋时期葛洪、隋代的青霞子、苏玄朗修道的的地方,道教的圣地,号称“第七洞天”。在中国的道教文化中,其祖师是善于隐居的,行踪是诡秘的。显然,小说家笔下的孙武给披上一层道教祖师的光环彩衣。也有的说罗浮山在浙江,孙武在此山隐居。不过,今人对上述虚构情节仍不称心,可能是认为其“隐蔽”之地太偏僻了。于是又将其“隐僻地”移植在“穹窿山”,把汉代朱买臣的封地签在孙武名下。如此等等,越来越神。
其实,我们还可以有另外的推论:春秋时期的兵法家孙武,从来就没有隐居过。文学虚构归文学虚构,历史事实归历史事实。《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讲得非常清楚:“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闾。”就是说,孙武手捧所著的兵法去见吴王,大有“曹刿论战”和“毛遂自荐”的精神。孙武若是“隐僻深居”的话,是不会轻易出山的。《庄子●缮性》说:“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历史上谁见过真正的隐士会主动出山干事业的?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若是无人三番五次地去“访贤”,伏下身来去请他,他都不愿出来,甚至匿而不见。孙武是这样的“隐士”吗?显然不是。孙武不是吴王拜请来的,而是其自己主动上门来晋献兵法,并多次与吴王阖闾言及用兵的厉害关系。
那么,孙武奔吴后住在什么地方?临沂银雀山出土的汉简中有《见吴王》一篇,开头就说“于孙子之馆”。可知“孙子之馆”就是孙武下榻之处。门牌堂堂正正,毫无隐居之感。因为隐士是不敢将自己的姓氏标记在门头上的。至于“孙子之馆”在吴都的哪个区域位置上,由于历史的沧桑巨变,已无从查考。不过,人们可以想见,为了与吴王交流方便,“孙子之馆”距离吴王的宫院所在地一定不会太远。
24.孙武是怎样结识伍子胥的?
孙武在奔吴之前,根本不认识伍子胥。可是,他对伍子胥的遭遇和在吴国的情况,不能说不了解。
伍子胥本来是楚国的的大夫,他的父亲伍奢也是楚国大夫。公元前522年,伍奢被楚平王所杀。作为其次子的伍子胥,为了避难,就外徙他国。先到了宋国,宋国不留他;又到了郑国,郑国还是不留他。最后到了吴国,吴国收留了他。伍子胥在吴国,出谋帮助公子先刺杀了吴王僚。公子先当上了吴王,称阖闾。阖闾元年(即公元前514年,阖闾为彰显伍子胥之功,任命他为行人,以客礼事之,并让其与谋国政。
对于伍子胥的这一经历,诸侯各国的君臣,哪个不知?所以说,孙武对伍子胥的情况,是了解的。
公元前512年,也就是伍子胥奔吴10年后的一天,孙武也因族乱由齐国奔往吴国。他到吴国首先接触的人是伍子胥。因为伍子胥是行人,负责吴国对外联络和接待外国宾客,通过他再向吴王建议,与谋国政。
孙武受到伍子胥的接待,诉说其奔吴的理由和想法。孙武对伍子胥当然是久仰大名,但真正见面这却是第一次。伍子胥对孙武的境况也自然会产生“同病相怜、同忧相救”(《吴越春秋●阖闾内转》中语)之感。一见如故,交谈犹深。二人成为忘年之交的好朋友。伍子胥深知孙武不仅是个人才,而且还是个将才。吴国正需要这样的人。
是年12月,由伍子胥引荐,孙武向吴王阖闾晋献兵法。吴王说:“子胥托言进士,欲从自纳”。任命孙武为客卿将军。孙武在吴国受到重用,与伍子胥推荐人才不拘一格的“媒介”作用是分不开的,孙武心中自有知遇之恩。
25.伍子胥为什么要向吴王七荐孙武?
伍子胥“七荐孙武”之语,出自《吴越春秋●阖闾内转》:“乃一旦与吴王论兵,期间孙子”。人们见到此文,觉得伍子胥一天之内就向吴王推荐孙武有七次之多。鉴于很多研究者都引用过这个事例,我们不便过多地评判这个故事的真假。实际上,孙武在《吴越春秋》中,自公元前512年(吴王阖闾三年)开始,至前506年伐楚入郢,共出现过七次。如果说这七次活动都与伍子胥有关的话,称“七荐孙子”也是可以的,不必拘泥于一日内。
第一次吴王阖闾三年,将欲伐楚。但吴王“出其令,托而无
兴师之意”,伍子胥深知吴王拿不定主意,乃荐孙子于吴王。
第二次,要孙武为将,拔舒。伍子胥对吴王说:“非孙武之将,而谁能涉淮、逾泗、越千里而战争”?于是吴王大悦。谋欲入郢,孙武说:“民劳、未可、待之”。
第三次,楚闻吴使孙武、伍子胥、伯嚭为将,楚国苦之,君臣皆怒其因杀伍奢、白州犁,而招来吴国侵镜。
第四次,阖闾闻楚得湛卢之剑,因斯发怒,遂使孙武、伍子胥伯嚭伐楚,拔楚之六与潜二邑。
第五次,吴王阖闾六年,吴使伍子胥,孙武围楚之豫章,大破之,获楚公子繁以归,为质。
第六次,吴王阖闾九年(前506年),吴王谓伍子胥、孙武曰:武、伍子胥、伯嚭伐楚,拔楚之六与潜二邑。“始子言郢不可入,今果如何”?伍子胥、孙武说:”只有得唐、蔡,才可以伐楚”。
第七次,是年十月,吴楚之师战于柏举,吴师乘胜追之,又攻破雍滞。五战,径至于郢。
孙武所实施的七次军事行动,并取得全面胜利。究其原因,都是进过伍子胥向吴王阖闾推荐孙子后发生的。如果以此来印证“伍子胥七荐孙武”也是说的通的。
伍子胥推荐孙武并伐楚,主要是有共为吴国处理的原因。但也不能排除伍子胥借力报复杀父之仇的因素。伐楚胜利后,伍子胥掘挖楚平王墓,向其尸体鞭三百,是其证明。
26.孙武为什么向吴王阖闾晋献《孙子兵法》?
孙武由齐国奔往吴国后,经伍子胥引见,将所著《孙子兵法》“十三篇”晋献于吴王阖闾。这份非同寻常的“见面礼”使吴王加倍喜悦,爱不释手,说:“子之十三篇,我尽观之矣。”尔后,任命孙武为将军(即大夫)。那么,孙武为什么向吴王晋献兵书?历史可从未听说有此先例呀!孙武何以先献兵书,才会受到任用呢?
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在孙武奔吴之前的历史上,确实有不少的重要人物由此国奔往彼国。在外徙的人员中,除诸侯的公孙外,也有其他贵族即大夫。这些贵族即大夫奔往异国的原因,多为族人避难而出,这与孙武的情况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有的贵族即大夫(如伍子胥)一到吴国就受到任用和安排:而孙武则是呈献了兵书之后,才受到任用。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不同的对待呢?因为在春秋时期,诸侯对于其奔入的人物,首先要看其人之前的身份,即看其是否具有“三立”(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背景。虽说是任用人才不拘一格,但奔入吴国的贵族子弟是否得以重用,取决于“三立”的衡量与标准。或立德,或立功、或立言,三者必具其一。例如,伍子胥奔吴后受到重用,因为他在楚国时的身份,已经是大夫,大夫是“立德”之人,“德成”才能任命为大夫。伍子胥到吴国后,又帮助公子光(及阖闾)刺杀了吴王僚,让其夺了王位。这样的“功绩”在吴王阖闾的眼睛里,无疑是“功盖千秋”。所以,伍子胥的为人,既是有“德”又有“功”,必定会受到重用。阖闾即位,第一要务就是任命伍子胥为“行人”(联系诸侯国),以参与国政。
孙武与伍子胥的身份当然无法比拟。虽然都是贵族子弟,但孙武从未任过大夫(与布衣相差无几),而又无大功彰显于世。他只有“立言”即著有《孙子兵法》这一张“名片”(这是今人最时髦的用词和比喻)。于是,他以兵法见于吴王阖闾,彰明较著,去赢得吴王的信任,再加上伍子胥的推荐,必成大事,也不失为“谋略家”的最佳选择。
历史上以“立言”而被重用的人不无先例,如齐国的田穰苴,本为田完苗裔,布衣出身,从未受过大夫之职。晏婴向齐景公推荐说:“穰苴虽未田氏蔗孽,然其人‘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愿君试之”。即被齐景公任命为将军,尊为大司马。“文能附众,武能威敌”就是田穰苴的一张称其有“立言”的“名片”。“文能附众”就是说他有《穰苴兵法》传世,今人称其为巨作或名片,不为妄断。由此可见,孙武向吴王晋献兵法就是晋献“名片”,其目的昭然若揭。
(赵金炎)